分猥琐:“都是些想送丫头进来过好日子的人家。”
少将军抬眸,一条歪歪扭扭的队伍缓慢挪动,多是面黄肌瘦的老妇或佝偻咳嗽的老汉,手里紧紧攥着自家十四五岁的丫头。那些女孩儿个个瘦得见骨,破衣烂衫下,却隐约能瞧出清秀的眉眼,仿佛蒙尘的珠玉。
老鸨斜倚门框,捻着绢帕的手随意一指,便有仆役上前,粗鲁地掬起铜盆里的水泼在女孩脸上,再用灰白的帕子胡乱一擦,水珠混着泥污滚落,露出一张张或惶恐茫然、或隐现一丝对温饱虚幻向往的脸。
老鸨挑剔的目光扫过,如同打量牲口,见那帕子瞬间染了污浊,便嫌恶地蹙起眉,啐道:“尽是些下等货色,也敢往我这儿送!”偶有一两个被挑中的,老鸨便从袖中甩出几粒碎银,仿佛施舍街边的野狗。
笙歌悠扬,如丝如缕,自那灯火阑珊的玉楼深处袅袅飘出,老鸨转身望向苑内,眼底方才透出一丝满意,仿佛挑拣的不是人命,而是妆点这金玉之窟的又一批活玩偶。
少将军眼中明灭不定,指节在缰绳上绷出青白痕迹,这座用琉璃与黄金铸就的城,内里流淌的哀鸣,远比战场的硝烟,更令人窒息。
就在此时,一座高门大院的黑漆侧门,“吱呀”一声推开。两名膀大腰圆的家丁赶着一辆骡车出来,车上堆满了各色吃食。
完整的烧鸡只撕下个腿,肥嫩的蒸鱼仅动了几筷,大块的蹄髈甚至只被尝了皮肉,便与雪白的米饭、松软的蒸饼混杂一处,被当作泔脚废物,正要运往偏僻处的“灰坑”掩埋。
那各种食物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股怪异的气味,在风中弥漫。
板车旁,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牵着一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小男孩,正眼巴巴地望着。孩子的眼睛,死死盯着车上的食物,喉咙不住地上下滚动,干裂的嘴唇翕动着,却不敢上前一步,只是死死攥着祖母的衣角,身体因恐惧和渴望而微微发抖。
穿越也是技术活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