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静静的,倒是瞧不出有什么紧张或是异样的气氛来,还是进了屋子,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和中药味儿,才让人确信,满院的安静不过只是表象罢了。
a a a a 范妈妈许是听见了动静,自内室轻手轻脚出来了,瞧得果是裴钦带着季善沈恒回来了,霎时又惊又喜,忙上前屈膝一礼后,小声道“二爷回来了,小姐和姑爷也来了,方才夫人还念叨着呢……”
a a a a 裴钦忙低声问道“母亲怎么样了?二奶奶呢,怎么是妈妈出来迎我们,您照顾母亲自来最妥帖,最是知道母亲的心,该您寸步不离守着母亲才是。”
a a a a 范妈妈道“夫人才撑不住,睡了过去,我怕哥儿想娘,便让二奶奶先回去了,二奶奶说待会儿还要过来的。那我这便进去叫醒夫人啊,瞧得小姐姑爷来了,夫人肯定很高兴。”
a a a a 说着就要折回内室去。
a a a a “等一下。”让季善给叫住了,“夫人既睡着了,就让她睡吧,睡眠也是恢复身体的良药。只不知夫人现下情况如何,可有请大夫瞧过了?”
a a a a 范妈妈见问,眼圈霎时红了,片刻才道“请过大夫了,说外伤倒是不严重,就怕会引起头晕发烧,让今晚上千万要注意。方才也一直疼得厉害,好容易吃了药才眯了一会儿,我摸着额头已经有些烫了……”
a a a a 季善忙道“伤口包扎起来了吗,包扎之前可有用酒冲洗过?如今天儿越发热了,千万得时常用酒清洗涂抹伤口表面才是。”
a a a a 如今连个破伤风针都没的打,要是一个不注意感染发炎了,可就真是要命了!
a a a a 范妈妈道“上金疮药之前,倒是有用酒冲洗过伤口,痛得夫人指甲都生生折断了……这是造的什么孽,活了半辈子,在娘家时父母兄长连一指甲都没舍得弾过的,如今临到老了,连孙子都有了,却还要受这样的气……”再忍不住“呜呜呜”的哭了起来。
a a a a 说得裴钦心里大不是滋味儿,翕动了几次嘴唇后,正要说话儿,就听得里面传来了裴二夫人虚弱的声音“是钦哥儿回来了吗……你妹妹来了没……”
a a a a 范妈妈忙胡乱擦了泪,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内室去。
a a a a 后面裴钦与季善见状,也忙跟了进去,只有沈恒不方便进去,等在了外面。
a a a a 就见裴二夫人额头上包了一圈纱布,正脸色惨白的躺在床前,瞧得季善进来了,她忙挣扎着要坐起来,“善善,你来了,我……”
a a a a 让范妈妈与季善忙忙抢上前,齐齐给按了回去,“您这是做什么,又不是外人,您躺着便是了。”
a a a a “是啊夫人,小姐又不是外人,大夫也说了,您如今只宜卧床静养,最好一动不动,您这是嫌自己还不够晕,还不够痛呢?”
a a a a 裴二夫人这才躺了回去,却趁势握了季善的手,弱声道“善善,还当我们娘儿俩下次再见,不定得是什么时候去了,没想到这么快便又再见了,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……我本来也不想再给你和姑爷添麻烦,再让你们闹心的,可又怕、怕万一自己熬不过去,有些话儿便再没机会与你说了……”
a a a a 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!”话没说完,已让季善嗔怒的打断了,“不就头上破了个口子吗,皮外伤而已,多大点事儿,哪来的什么‘万一’?”
a a a a 裴二夫人虚弱一笑,道“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,一动就晕得厉害,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,真的很怕……好了,不说这些了,范妈妈,你把东西拿来吧。”
a a a a 范妈妈便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