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主人的命令,诡蛇连忙离开挖酒去了,直到提着酒坛子回来,看到主人还悠哉的盯着那留影石的场景看着。
满眼的兴味,仿佛看到了什么兴奋的一幕,诡蛇更是好奇的探过脑袋凑过去一块看热闹。
这一看他都忍不住惊叹了,这男子真厉害,这浑身的血把他原本还有些白的衣裳这下全都染红了,整个人就犹如泡在血液中又拉起来似的,看着就十分不忍。
偏偏他还极为固执的徒手拨开那挡在身前的荆棘,一脸非要穿过不可的模样。
接过诡蛇倒来的一杯万年青,一口闷下去,羌渺又幻化出了一个杯子在身旁,亲自倒了杯,第一次再次认真的打量着这位闯入荒山的男子。
他并没有一头如墨的头发,也并没有像其他男子那般,将头发高束起,反而脑袋光滑,没有一丝毛发。
六枚戒疤印在顶部,如一踏入佛门的佛子,可他又十分的有血性,就像他徒手扒开挡在面前的荆棘,那些比他手臂要粗壮的荆棘倒刺足以扎穿他的掌心,可他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行径,像是有什么支撑着他的躯体,迫使他每一步都十分的固执坚韧。
羌渺捏着酒杯的指骨微顿,眼眸微眯起,难得的正视起来这个闯入的男子,最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“罢了,如此毅力不应再继续为难。”
她掌中的酒杯一收,指尖的浮夼戒流转,原本挡在禅宗面前的荆棘丛林瞬间层层向两旁移开。
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,禅宗整个人愣住了,浑身浴血的他,在看到神巫的那一刻,他清晰的感知到,自己的血液在沸腾,更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嘴里小声的呢喃着“总算进来了……”他怀中的龙骨仿佛有感知一样,滚烫了几分。
可他已经有些气若游丝了,他嘀咕了布下这场阵法的神巫,此阵实在太过玄妙,非但让他空有一身术法无法运用,还让他的身躯变成和凡人一般无二。
他从打算徒手扒开荆棘丛林的那一刻,已经流下太多血液,他快支撑不住了。
可他有未完成的事,事关九州,他绝不可能现在就倒下,更别说他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新任神巫。
他目光艰难的抬手,落在那淡然坐在黑色荆棘巫座之上的神巫,忍不住开口“原谅禅宗的冒犯,神巫大人,禅宗擅闯荒山之地,实在是有事相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