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!”
“是你!”
两位诸天万界之中都称得上是大神通者,此刻却如同市井孩童般争论了起来。而就在这争吵的当口,少年馆主似是心有所感,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了太清观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清尘道长那一声蕴含道韵的虔诚叩拜,仿佛一缕清风,跨越了无尽时空,轻轻拂过了希望书馆的庭院。
白莲花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一瞬的分神和那抹笑意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还笑!果然是你!太清观那几个小崽子得了传承,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吧?你故意引我注意力放在修罗那边,好暗中扶持太清观来牵制我的白莲教!”
少年馆主收回目光,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:“道兄,这话可就冤枉好人了。这叫顺应天道,护持道统,这是天意。”
“你……”白莲花被他这番惫懒模样噎得一时语塞,周身圣洁的光辉都波动起来。
而书馆之外,带着孩子二次光临的许景明看着武馆大变模样,且听着武馆之中传来的、越发不像高人形象的吵架声,无奈之下叹了一口气,再次转身离去,决定过段时间再来看看。这地方,似乎越来越古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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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倒是绝情,连自己弟子的面子也不给,连自己门人的情感也不顾?”白莲花语带讥讽,圣洁的面容上却带着一丝探究。
“非是绝情,此乃命数。”少年馆主眼皮都未抬,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白莲花,“被我塞去你那里‘磨练’的三个孩子,便是他的儿女和弟子门人。”
白莲教主闻言先是一愣,随即仿佛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,竟忍不住笑出了声,周身光雨洒落:“原来如此!妙啊!秦玄啊秦玄,你倒是会安排!果然,与凡人牵扯太深,距离太近,终究是弊大于利。凡人七情六欲缠身,贪嗔痴念不绝,过于亲近,便容易失了超然物外的分寸,反受其累。”
祂顿了顿,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与疏离:“你看我这般,端坐白莲圣境之中,俯瞰众生,信众虽多,谁敢让我亲自去为他们看顾孩童?维系一份神秘与距离,方是长久之道。”
“不,你不懂。”少年馆主终于将目光从平板上移开,看向白莲花,眼神平静无波,“我门下弟子,皆可独当一面,彼此守望,一呼百应,此乃情义与规矩并存。而你呢?”他语气依旧平淡,却带着一丝锐利,“怕是哪日你若沉寂,或者有意放手,你那偌大白莲教,顷刻间便会派系林立,分崩离析,各自为政吧?看似超然,实则根基浮于表面,依赖的不过是你一人的威仪。”
白莲花对此却不以为意,反而轻笑:“这又有何不好?到了我等这般境界,若真想‘消失’,除非是行那‘做减求空’的超脱之法。届时,若有人能凭本事重整河山,再立白莲,那便是我‘做减成空’后,所留之‘果’。散与聚,皆是缘法,强求反而不美。”
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,少年馆主多半不信,但出自白莲花之口,他却深以为然。眼前这位的本尊,乃是跟脚极其古老、号称盘古胞弟的存在,在诸天万界之中地位超然,便是许多成道者也要让其三分。
少年馆主摇头,随后开口说道:“罢了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。贫道这门人许景明,心性根基皆已打磨圆满,距离成就高维生命体也只差临门一脚。万载之内,主宰一方神域亦非难事。却不知,道兄门下那些精心栽培的弟子,如今又如何了?”
白莲花闻言,脸上那圣洁的光辉都仿佛阴沉了几分,祂几乎是咬着牙说道:“哼!若不是你暗中作梗,毁了我在那方世界初建的白莲圣境,坏了我那两位嫡传弟子的修行契机,他们早已褪去凡胎,登临仙位!如今……哼,至少被你耽搁了三百载功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