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墅二楼的主卧已被彻底改造。
原本温馨的卧室区域,核心位置被一张可调节的专业产床取代,金属支架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冷静的光泽。
床边,矗立着多功能胎儿监护仪、便携式超声设备、输液泵和氧气接口,屏幕上跳跃的曲线和数字是这片空间里最活跃的生命迹象。
一旁的操作台上,无菌敷料、急救药品、新生儿复苏设备一应俱全,整齐得令人心安,也无声地昭示着此处随时可应对任何突发状况。
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,与窗外传来的隐约蝉鸣形成了奇特的对比。
这无疑是非常超前的安排,甚至在2012年显得有些惊世骇俗。
将一支完整的医疗团队——包括经验丰富的产科医生、助产士、内科医生和两名护士。
连同价值不菲的医疗设备请回家中,打造成了一个私密的“堡垒产房”。
在产房外的客厅里,楚清的父母坐在柔软的沙发上。
楚母手中无意识地绞着一块真丝手帕,、楚父则正襟危坐,眉头紧锁。
“老楚……”楚母终于忍不住,声音压得低低的。
“这……这算怎么回事啊?清清孩子都要生了,可……连个名分都没有。
这……这要是传出去,清清以后可怎么做人?”
楚父重重地叹了口气,拿起桌上的茶杯,又烦躁地放下。
“你跟我说有什么用?
女儿大了,有她自己的主意!
她说了,她这辈子不打算结婚,有孩子就行,我们能怎么办?“
去骂她,让张良娶她,去闹?让外人看笑话,这不是毁了清清吗?”
他们的内心充满了传统与现代观念的剧烈撕扯。
一方面,他们为女儿即将诞生的新生命感到本能的喜悦;
另一方面,女儿未婚生子,这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,是无法轻易接受的委屈。
他们心疼女儿,更是心存怨怼。
只是这怨怼,在女儿倔强的维护和眼前这超现实的“产房”面前,变得无处安放。
就在这时,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,产科医生走了出来,面带微笑:
“楚小姐情况很稳定,精神很好,你们可以进去了。”
两位老人连忙起身,整理了一下情绪,轻轻走了进去。
楚清半靠在摇高的产床上,腹部高高隆起,脸色有些疲惫。
她看到父母进来,尤其是他们脸上那难以完全掩饰的忧虑,心中了然。
“爸,妈。”她声音温和。
楚母坐到床边,握住女儿的手,未语泪先流:“清清,委屈你了……”
楚清反手握住母亲的手,轻轻拍了拍,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向父亲:“爸,妈,我哪里委屈了?”
楚父嘴唇动了动,没有反驳。
楚清深吸一口气,这件事,她必须再次、也是最后一次,让父母彻底安心,或者说,彻底“闭嘴”。
她不是在请求他们的理解,而是在陈述一个她亲手选择的现实。
“爸,妈,你们看着我。”楚清的声音清晰而沉稳。
“首先,这孩子是我想要的,是我和张良爱情的结晶。
我爱他,这一点,从未改变,也从未后悔。”
她目光扫过整个房间,“其次,我有我的事业,张良能给我和孩子提供最好、最安全、最私密的保护,以及最好的生活。
这难道不比一场盛大的、被无数镜头围观的婚礼,更实在吗?”
她看着父母早已动摇的神情,继续加大力度,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锐利:
“你们所担心得名分,担心得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