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少说这样沉重的话,篝火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,“地脉里的悲伤,不只是他的,还有那些被战争牵连的生灵的。”
皓月没说话,只是轻轻拍了拍小杜林的背。她忽然明白,为什么自己会对雪山有种莫名的亲近——她的反噬带来的痛苦,和地脉里的悲伤,似乎在某个瞬间产生了共鸣。
“天快亮了,”凯亚看了看天色,站起身,“我去附近巡逻,你们守着篝火休息会儿,别乱跑。”
“小心点,”皓月抬头看他,“雪地里黑,别摔着。”
凯亚笑了笑,挥挥手消失在夜色里。披风的衣角扫过雪堆,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,很快又被风吹来的新雪覆盖。
六、晨光中的冰棱与掌心的温度
不知睡了多久,皓月被冻醒了。篝火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,天边泛起鱼肚白,雪地里结着层薄冰,踩上去咯吱作响。小杜林还在睡,头埋在她的披风里,像只温顺的小兽。
马嘉祺靠在棚子的柱子上睡着了,眉头却微微皱着,大概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。阿贝多则守在炼金装置旁,借着晨光调试着什么,指尖的动作很轻,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。
皓月轻轻抽出被小杜林攥着的衣角,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。脚踝的淤青已经淡了些,但走路还是有些跛。她走到阿贝多身边,看到他正在往一个水晶瓶里倒入淡紫色的液体——那是用塞西莉亚花粉和冰湖水混合成的催化剂,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。
“快好了吗?”她轻声问。
“嗯,”阿贝多点头,“再加最后一味星银粉末,催化剂就完成了。等下我们去营地的炼金阵试试,应该能稳定周围的地脉能量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倒入星银粉末,液体瞬间变得浑浊,又很快澄清,变成了透亮的银白色。“成功了,”阿贝多眼里闪过一丝笑意,“这种催化剂的稳定性,比我之前试验的强三倍。”
这时,马嘉祺醒了,看到两人在研究催化剂,揉了揉眼睛走过来:“我去捡些干柴,把火重新生起来,早上的雪山最冷了。”
小杜林也被动静吵醒了,揉着眼睛坐起来,看到皓月,立刻扑过去抱住她的腿:“姐姐,我梦到发光的湖里有好多鱼,它们跟着我一起唱歌。”
“那是地脉的记忆在跟你打招呼呢,”皓月笑着摸他的头,“等会儿我们去营地试阿贝多哥哥的新装置,说不定还能听到更多声音。”
收拾好东西往营地走时,晨光已经洒满了雪山。雪地里的冰棱折射着阳光,像无数把小镜子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小杜林在前面跑,忽然指着一块岩石喊:“看!冰棱!”
那块岩石上挂着一根长长的冰棱,足有半人高,晶莹剔透,在阳光下像钻石一样耀眼。小杜林踮起脚尖想去够,却被马嘉祺拉住了:“小心摔着,冰棱很滑。”
阿贝多却走过去,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锤子,轻轻敲下一小块冰棱,递给皓月:“握在手里试试。”
皓月疑惑地接过,冰棱的寒意顺着掌心传来,却没有想象中刺骨,反而带着一丝温润。更奇怪的是,她掌心的烫伤感——那是之前接触地脉能量时留下的隐痛,竟然在冰棱的触碰下渐渐消失了。
“这是……”她惊讶地抬头。
“雪山的冰棱里含有微量的净化能量,”阿贝多解释道,“尤其是在晨光照射下,能量会更活跃。你的反噬能量遇到这种净化力,会暂时被压制。”他看着皓月掌心的冰棱慢慢融化,“看来,抑制你反噬的关键,可能就在雪山的冰棱和地脉能量的结合里。”
回到营地时,凯亚已经在棚子里生好了火,正坐在火堆旁擦他的匕首。看到他们回来,扬了扬下巴:“催化剂成了?我刚才在附近勘察,发现地脉的能量波动比昨天更稳定了,应该是冰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