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阿贝多往锅里撒了把切碎的星银花嫩叶,汤汁瞬间泛起淡淡的银光:“古画讲究写意,但光影里藏着时间的痕迹。比如这锅汤,火焰的光让汤面晃着暖色,冰雾花的寒气却在边缘凝着白汽,冷暖相碰才显出生动。”他用木勺轻轻搅动,“就像你画里的冰棱,若在阴影处加一丝晨曦的金,会不会更像能折射光的活物?”
重云凑过来看,忽然一拍手:“我懂了!就像驱邪时,符纸的金光映在雪上,会带点青蓝色的影子,不是一味的白。”他拿起炭笔在抄本空白处画了两笔,果然比之前多了层灵动。
皓月抱着那枚冰元素结晶跑回来,晶体在她掌心转着圈,折射的光落在阿贝多的画板上,像给那片雪山日出添了串流动的彩虹。“阿贝多哥哥,这个结晶会发光呢!”
“它能吸收天光,到了夜里会更亮。”阿贝多接过晶体,往上面滴了滴汤汁里的露水,晶体表面立刻绽开一朵冰纹花,“还能记录温度变化,你们看这花瓣的弧度,就是现在的气温。”
时月忽然注意到画板角落的小爪印,冰晶花围着紫色的印记开得正盛,倒像是小杜林踩碎了一片星光,阿贝多又把星光种成了花。她想起璃月港的画舫,画师们总说“画由心生”,原来蒙德的画师,连意外的痕迹都能酿成巧思。
小杜林不知从哪叼来颗冻红的树莓,往时月手心里一放,又蹦回阿贝多脚边,用尾巴卷住他的裤脚轻轻晃。阿贝多弯腰摸了摸它的头:“它很少主动亲近陌生人呢。”
“可能是觉得时月姐身上有璃月的气息吧。”皓月咬了口树莓,酸得眯起眼,“像清心花的味道!”
时月指尖碰了碰那颗树莓,冰凉的果肉带着点甜,果然有几分清心花的清冽。她想起出发前,钟离先生往她行囊里塞了包晒干的清心花瓣,说“雪山寒重,此物可安神”。此刻倒觉得,这异乡的风雪里,藏着比暖意更珍贵的东西。
汤煮好时,夕阳正往雪山背后沉,把天际染成熔金般的颜色。阿贝多给每个人盛了碗汤,木碗边缘凝着白汽,喝一口,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,冰雾花的凉被兽肉的暖中和得恰到好处。
“听说璃月的古籍里,有记载雪山与璃月的洋流相通?”阿贝多忽然问,“我在绘制雪山地质图时,发现冰层下的岩石纹路,和璃月荻花洲的很像。”
行秋立刻翻到抄本某一页:“您看这里!古画里说,魔神战争时期,雪山的融水曾顺着地下暗河流到璃月,带着冰晶的光泽,像流动的玉。”
重云指着画中暗河的走向:“难怪我总觉得雪山的风里,有股熟悉的气息,像绝云间的雾,只是更冷些。”
时月望着远处被夕阳镀成金色的冰峰,忽然明白为何钟离先生说“万物皆有羁绊”。这雪山的冰,璃月的水,画里的光影,笔下的线条,甚至小杜林不经意的爪印,都在以奇妙的方式相连。
小杜林喝饱了汤,蜷在阿贝多脚边打盹,紫色的鳞片在暮色里闪着柔和的光。皓月把那颗冰元素结晶放在它身边,晶体吸收了最后一点天光,慢慢亮起,像给它盖了床星星织的小被子。
收拾东西准备下山时,阿贝多把那块冰元素结晶送给了时月:“它能感应温度,夜里赶路时,若发光变弱,就是快到冰缝了。”他又递给行秋一卷画纸,“这是我总结的光影技法,或许对整理古籍有用。”
行秋接过画纸,发现边缘画着朵小小的冰晶花,和画板上那朵围着爪印的一模一样。
下山的路比来时好走,月光把雪地照得像铺了层银,小杜林在前头蹦蹦跳跳地引路,尾巴扫过的地方,留下串亮晶晶的脚印。皓月牵着时月的手,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:“时月姐,你看小杜林的脚印,像不像璃月的星螺壳?”
时月低头看去,果然,紫色的光痕在